第86章骨扇（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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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章骨扇（三）
“吾乃雲國三公主明霜霜，歷經兩次重生，死後為鬼。與閻王締結契約，只為尋找一人。”明霜霜收起骨扇，斂下神色，“契約的內容是助一千只游蕩在人間的孤魂野鬼達成遺願，我便能見到我的阿宇了。”
靈珠從她額前飄出，“當這枚靈珠變成完全的白色，我就完成任務了。”
希望是一點點累積的，盼頭是自己強求來的。明霜霜深知，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獲取的。她要和阿宇在一起。有的時候，執念也是一件好事，至少生活會有個目標。朝著心中期望的目標，努力去追逐，總有一日會視線的。
明安八郎不語，笑笑看向遠處。
良久，他緩緩開口：“徒弟，我有些羨慕你了。你有心愛之人，能為之拼搏。可，我從來沒有嘗到過情愛的滋味。你說，情是什麽？”
別說情，他連恨都沒有。即便是被人推下懸崖，他也不曾想過化作厲鬼去覆仇。
好像七情六欲遠離了他一般，不當個和尚真是可惜了。
人間情愛，情濃時厚重如千斤玄鐵，情淺時輕薄如宣紙吹彈可破。說來也可笑，多少人能真正遇到心中所愛，並為之賭上一生呢。大抵都是葉公好龍，遇到真愛便想著退卻。喜歡一個人，需要勇氣。放下一個人，亦是如此。
他羨慕明霜霜有心愛之人，同時也應該明白，斷情絕愛是自由是解脫。
明霜霜苦笑一聲，擡頭望天，一滴淚悄悄滑落：“情，是愛而不得的執念吧。能與他相廝守一生的時候，我不知道珍惜。等到失去了，我拼命去尋找。哪怕是萬劫不覆，也想要找到他。”
斷腸勾魂，是牽絆，是思念。
都說“人”字最難寫，可是，“情”字亦不簡單。
又有多少人能看破情愛二字呢。
“師傅，你是怎麽想的？”
“我什麽都沒想。未來及以後，我都呆在這裏。不想離開，不想認識新的人。可是，我又不想再孤獨。你說，我是不是很矛盾？”
明霜霜不知道如何接話，只是默默看著他。
湖面波瀾不驚。借著微風，樹上飄落下來幾片樹葉。
“師傅，我不願意輪回，是想找我的阿宇。你這又不想報仇，為什麽也不輪回呢？”明霜霜坐到他身邊，目光悠悠看向遠處。
明安八郎瞥向湖面，茫然：“不知道，就是不想離開這裏。”
縱容與世無爭，斷情絕愛，依舊對人世有所眷戀。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，就是不想轉入輪回。
也許，冥冥之中，自有安排。
“師傅，你術法高強，能像輸入靈力給骨扇一樣，直接輸入靈力到我身上嗎？”就像話本裏寫的那樣，毫無根基的楞頭青在經過拜師後獲得絕世武功。
“不能。”
“師傅，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你變強變得太容易，就不會珍惜來之不易的成果。我不想你驕傲自大，四處與人爭鬥。徒弟，我願你能堅守本心。不要忘記自己最開始的初衷。何況，一旦你成為強者，就避免不了爭鬥。你不想去爭鬥，別人會主動來找你一決高下。那你就會有無窮無盡的煩惱。徒弟，你還是得從最基礎的學起來，太快速變強對你不好。沒聽說過拔苗助長麽。咱們要腳踏實地，一步一步來。”
明霜霜：“說了這麽多，就是想我從頭開始學唄。”
“對。”
明霜霜：......
學習是漫長的過程，急不得。幸而明霜霜算是聰穎，基本上師傅一教就會，不需要再演練個三四遍。
終有一日，學有所成。不過卻是在一年之後了，那時的明霜霜已經掌握了術法的修煉。
紅蓮盛放在湖面中央，一汪如鏡面的湖水與之相應，而那棵大樹已經消失不見。在懸崖底下的景物，都隨著明安八郎的意念改變而變化。所見皆虛幻。
明霜霜踮腳踩在一片荷葉上，仰視上方的雲霧，徐徐說道：“師傅，我該走了。”
與君一別，再見不知何期。
明安八郎低頭撫琴，“你出去之後做事，我不會管你。記住一點，打不過就跑。我已然將全身的本領都傳授與你，再也沒有什麽好教的。畢竟山外有山，人外有人。你別仗著學會點術法，就到處惹是生非。為師知道，你不愛聽這話。但是你要明白，遇到打不過的對手跑掉，不丟人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。可是，命沒了就什麽都沒了。千萬別學什麽文人傲骨。”
字字真言，句句肺腑。
明霜霜朝著他肅然跪拜行大禮，“謹遵教誨。”
明安八郎擡眸看看徒弟，“突然想閉關了，你走了，我一個人在這裏傻站著也沒意思。這樣吧，我現在立刻就閉關。世間萬物，與我無關。你也不必再回來尋我。可能會閉關百年，可能是千年。時間真的是太漫長了，我不想熬著。說不定，等我成功出關後，我能當個地仙也說不準呢。”
“行了，徒弟，你別傷感了。閉關的時候，我會摒棄一切雜念，不會動輒就嘆氣的。你要走就趕緊走，趁我沒有反悔之前。我可告訴你，要是我後悔了，你想走也走不了了。哎，好不容易收個徒弟，還沒處幾天呢，徒弟就要離開我了。”
嘴裏雖是這般說，但是他並未阻攔明霜霜任何行動。
他輕輕一擡手，峭壁之上猛然破出一道口子。兩米多高的山洞，只見他緩緩走進去。繼而山洞被完全封堵上，再也瞧不出任何的破綻。
也許吧，山水有相逢，日後會再次相見。
此番拜別，明霜霜暗下決心，等所有煩心事解決了，她就給師傅找個師娘回來。
當她飛身返回到懸崖之上，再度遇到炎盡。
“好巧，咱們都碰到了，明霜霜，你還是那麽好看。”
“不是巧合，你是在故意等我。”
“你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。明霜霜，我是真心想結交你。咱們不能結盟，還不能當個知己嗎？”
“不能。”明霜霜冷漠地拒絕。
炎盡笑起來沒有溫度，尤其是那對眼睛不懷好意。
“明霜霜，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？比如，這一年，你去哪裏了，做了什麽？說來讓我聽聽。說不定我能給你一些建議呢。”
明霜霜：“不需要。”
“這一年來，我在人間游蕩，為何我尋覓不到那四只鬼的蹤跡？”炎盡是一如既往地難纏，他堵住明霜霜所有去路。
殺掉所有的競爭對手，才是完成任務最快的捷徑。這個辦法雖然是比較齷齪下作，但是不得不說是最有效率最快速的。
“因為他們都灰飛煙滅了。”明霜霜的話一出，局勢瞬間緊張起來。
炎盡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，“這麽說來，就剩下咱們兩個了。明霜霜，果然我等你等得是有價值的。幸好，我上次見你時，悄悄跟蹤你到這裏。要不然我再過幾百年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。明霜霜，你可真是聰明，知道當時打不過我就躲起來。”
鬼火包圍著他，那些鬼火都是有毒的，稍微一碰鬼火，必將萬劫不覆。
然而，他手掌上方是一團烈焰。烈焰與鬼火的搭配，是他的絕招。要不然之前那些喪命在他手中的鬼，不能那麽多。
對手都擺出武器了，明霜霜也不能坐以待斃。
與此同時。
明霜霜亮出骨扇。
白晝，正午。
苦學這麽長時間不是沒用，至少明霜霜在打鬥中占據上風。
從正午打到傍晚，晚霞滿天。
“殺了我，你永遠不知道閻王的秘密。”
炎盡輸了，他猶如螻蟻一般，被明霜霜遏制住咽喉。被踩在地上，他動彈不得。
閻王的秘密？
明霜霜手松開，骨扇收回來，準備側耳聆聽。她絲毫沒有考慮到這是炎盡的詭計，就這麽單純相信了炎盡的話。
豈料炎盡頗為狡詐，反手就使出火焰。
這可不是普通的火焰，裏面夾雜了鬼火的毒素。
明霜霜的眼眸被火焰重創，一時間看不到任何東西。只能是憑借感覺，用骨扇再次克制住炎盡。
“別殺我，我統統告訴你。”
然而，這次她沒有手軟，直接用骨扇絞殺了炎盡。
吃一塹長一智。
要是再松手，那就不是自己的雙眼被灼燒，而是灰飛煙滅了。明霜霜動作迅速，不留任何回轉的餘地。
事後，她收起骨扇，喃喃道：“真疼了。”
什麽都看不見，眼睛睜不開。
明霜霜小心翼翼坐在草地上休息許久，撫摸著眼睛，“這下慘了，看也看不見，那不成瞎子了。我接下來該怎麽辦呢？對了，炎盡說什麽閻王的秘密，糟了，什麽秘密啊。罷了，那些秘密也輪不到我知道，不知道就不知道吧。與我無關。”
即便是靈珠牽引，她也看不到靈珠的去向，更加不知道要完成任務的鬼是哪一只、在哪裏。
炎盡的火焰是凡間大夫無法醫治的，就算她去尋覓世間良醫，都無濟於事。思來想去，她楞是沒想到辦法，只能是頹廢地繼續坐著。
有些後悔了，剛剛不該絞殺炎盡那麽快。起碼得問出來怎麽醫治眼睛，她懊悔一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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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吾乃雲國三公主明霜霜，歷經兩次重生，死後為鬼。與閻王締結契約，只為尋找一人。”明霜霜收起骨扇，斂下神色，“契約的內容是助一千只游蕩在人間的孤魂野鬼達成遺願，我便能見到我的阿宇了。”
靈珠從她額前飄出，“當這枚靈珠變成完全的白色，我就完成任務了。”
希望是一點點累積的，盼頭是自己強求來的。明霜霜深知，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獲取的。她要和阿宇在一起。有的時候，執念也是一件好事，至少生活會有個目標。朝著心中期望的目標，努力去追逐，總有一日會視線的。
明安八郎不語，笑笑看向遠處。
良久，他緩緩開口：“徒弟，我有些羨慕你了。你有心愛之人，能為之拼搏。可，我從來沒有嘗到過情愛的滋味。你說，情是什麽？”
別說情，他連恨都沒有。即便是被人推下懸崖，他也不曾想過化作厲鬼去覆仇。
好像七情六欲遠離了他一般，不當個和尚真是可惜了。
人間情愛，情濃時厚重如千斤玄鐵，情淺時輕薄如宣紙吹彈可破。說來也可笑，多少人能真正遇到心中所愛，並為之賭上一生呢。大抵都是葉公好龍，遇到真愛便想著退卻。喜歡一個人，需要勇氣。放下一個人，亦是如此。
他羨慕明霜霜有心愛之人，同時也應該明白，斷情絕愛是自由是解脫。
明霜霜苦笑一聲，擡頭望天，一滴淚悄悄滑落：“情，是愛而不得的執念吧。能與他相廝守一生的時候，我不知道珍惜。等到失去了，我拼命去尋找。哪怕是萬劫不覆，也想要找到他。”
斷腸勾魂，是牽絆，是思念。
都說“人”字最難寫，可是，“情”字亦不簡單。
又有多少人能看破情愛二字呢。
“師傅，你是怎麽想的？”
“我什麽都沒想。未來及以後，我都呆在這裏。不想離開，不想認識新的人。可是，我又不想再孤獨。你說，我是不是很矛盾？”
明霜霜不知道如何接話，只是默默看著他。
湖面波瀾不驚。借著微風，樹上飄落下來幾片樹葉。
“師傅，我不願意輪回，是想找我的阿宇。你這又不想報仇，為什麽也不輪回呢？”明霜霜坐到他身邊，目光悠悠看向遠處。
明安八郎瞥向湖面，茫然：“不知道，就是不想離開這裏。”
縱容與世無爭，斷情絕愛，依舊對人世有所眷戀。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麽，就是不想轉入輪回。
也許，冥冥之中，自有安排。
“師傅，你術法高強，能像輸入靈力給骨扇一樣，直接輸入靈力到我身上嗎？”就像話本裏寫的那樣，毫無根基的楞頭青在經過拜師後獲得絕世武功。
“不能。”
“師傅，為什麽？”
“因為你變強變得太容易，就不會珍惜來之不易的成果。我不想你驕傲自大，四處與人爭鬥。徒弟，我願你能堅守本心。不要忘記自己最開始的初衷。何況，一旦你成為強者，就避免不了爭鬥。你不想去爭鬥，別人會主動來找你一決高下。那你就會有無窮無盡的煩惱。徒弟，你還是得從最基礎的學起來，太快速變強對你不好。沒聽說過拔苗助長麽。咱們要腳踏實地，一步一步來。”
明霜霜：“說了這麽多，就是想我從頭開始學唄。”
“對。”
明霜霜：......
學習是漫長的過程，急不得。幸而明霜霜算是聰穎，基本上師傅一教就會，不需要再演練個三四遍。
終有一日，學有所成。不過卻是在一年之後了，那時的明霜霜已經掌握了術法的修煉。
紅蓮盛放在湖面中央，一汪如鏡面的湖水與之相應，而那棵大樹已經消失不見。在懸崖底下的景物，都隨著明安八郎的意念改變而變化。所見皆虛幻。
明霜霜踮腳踩在一片荷葉上，仰視上方的雲霧，徐徐說道：“師傅，我該走了。”
與君一別，再見不知何期。
明安八郎低頭撫琴，“你出去之後做事，我不會管你。記住一點，打不過就跑。我已然將全身的本領都傳授與你，再也沒有什麽好教的。畢竟山外有山，人外有人。你別仗著學會點術法，就到處惹是生非。為師知道，你不愛聽這話。但是你要明白，遇到打不過的對手跑掉，不丟人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。可是，命沒了就什麽都沒了。千萬別學什麽文人傲骨。”
字字真言，句句肺腑。
明霜霜朝著他肅然跪拜行大禮，“謹遵教誨。”
明安八郎擡眸看看徒弟，“突然想閉關了，你走了，我一個人在這裏傻站著也沒意思。這樣吧，我現在立刻就閉關。世間萬物，與我無關。你也不必再回來尋我。可能會閉關百年，可能是千年。時間真的是太漫長了，我不想熬著。說不定，等我成功出關後，我能當個地仙也說不準呢。”
“行了，徒弟，你別傷感了。閉關的時候，我會摒棄一切雜念，不會動輒就嘆氣的。你要走就趕緊走，趁我沒有反悔之前。我可告訴你，要是我後悔了，你想走也走不了了。哎，好不容易收個徒弟，還沒處幾天呢，徒弟就要離開我了。”
嘴裏雖是這般說，但是他並未阻攔明霜霜任何行動。
他輕輕一擡手，峭壁之上猛然破出一道口子。兩米多高的山洞，只見他緩緩走進去。繼而山洞被完全封堵上，再也瞧不出任何的破綻。
也許吧，山水有相逢，日後會再次相見。
此番拜別，明霜霜暗下決心，等所有煩心事解決了，她就給師傅找個師娘回來。
當她飛身返回到懸崖之上，再度遇到炎盡。
“好巧，咱們都碰到了，明霜霜，你還是那麽好看。”
“不是巧合，你是在故意等我。”
“你說出來可就沒意思了。明霜霜，我是真心想結交你。咱們不能結盟，還不能當個知己嗎？”
“不能。”明霜霜冷漠地拒絕。
炎盡笑起來沒有溫度，尤其是那對眼睛不懷好意。
“明霜霜，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？比如，這一年，你去哪裏了，做了什麽？說來讓我聽聽。說不定我能給你一些建議呢。”
明霜霜：“不需要。”
“這一年來，我在人間游蕩，為何我尋覓不到那四只鬼的蹤跡？”炎盡是一如既往地難纏，他堵住明霜霜所有去路。
殺掉所有的競爭對手，才是完成任務最快的捷徑。這個辦法雖然是比較齷齪下作，但是不得不說是最有效率最快速的。
“因為他們都灰飛煙滅了。”明霜霜的話一出，局勢瞬間緊張起來。
炎盡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，“這麽說來，就剩下咱們兩個了。明霜霜，果然我等你等得是有價值的。幸好，我上次見你時，悄悄跟蹤你到這裏。要不然我再過幾百年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。明霜霜，你可真是聰明，知道當時打不過我就躲起來。”
鬼火包圍著他，那些鬼火都是有毒的，稍微一碰鬼火，必將萬劫不覆。
然而，他手掌上方是一團烈焰。烈焰與鬼火的搭配，是他的絕招。要不然之前那些喪命在他手中的鬼，不能那麽多。
對手都擺出武器了，明霜霜也不能坐以待斃。
與此同時。
明霜霜亮出骨扇。
白晝，正午。
苦學這麽長時間不是沒用，至少明霜霜在打鬥中占據上風。
從正午打到傍晚，晚霞滿天。
“殺了我，你永遠不知道閻王的秘密。”
炎盡輸了，他猶如螻蟻一般，被明霜霜遏制住咽喉。被踩在地上，他動彈不得。
閻王的秘密？
明霜霜手松開，骨扇收回來，準備側耳聆聽。她絲毫沒有考慮到這是炎盡的詭計，就這麽單純相信了炎盡的話。
豈料炎盡頗為狡詐，反手就使出火焰。
這可不是普通的火焰，裏面夾雜了鬼火的毒素。
明霜霜的眼眸被火焰重創，一時間看不到任何東西。只能是憑借感覺，用骨扇再次克制住炎盡。
“別殺我，我統統告訴你。”
然而，這次她沒有手軟，直接用骨扇絞殺了炎盡。
吃一塹長一智。
要是再松手，那就不是自己的雙眼被灼燒，而是灰飛煙滅了。明霜霜動作迅速，不留任何回轉的餘地。
事後，她收起骨扇，喃喃道：“真疼了。”
什麽都看不見，眼睛睜不開。
明霜霜小心翼翼坐在草地上休息許久，撫摸著眼睛，“這下慘了，看也看不見，那不成瞎子了。我接下來該怎麽辦呢？對了，炎盡說什麽閻王的秘密，糟了，什麽秘密啊。罷了，那些秘密也輪不到我知道，不知道就不知道吧。與我無關。”
即便是靈珠牽引，她也看不到靈珠的去向，更加不知道要完成任務的鬼是哪一只、在哪裏。
炎盡的火焰是凡間大夫無法醫治的，就算她去尋覓世間良醫，都無濟於事。思來想去，她楞是沒想到辦法，只能是頹廢地繼續坐著。
有些後悔了，剛剛不該絞殺炎盡那麽快。起碼得問出來怎麽醫治眼睛，她懊悔一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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